前言

新的一年，新冠疫情依然在全球蔓延。根据世卫组织公布数据，截至2021年1月5日欧洲中部时间（CET）下午5:47，全球共报告84474195例新冠确诊病例，其中1848704例死亡。目前确诊人数最多的3个国家分别为美国、印度和巴西。 

▲ 新冠确诊病例地区分布图（图源：WHO）

全世界都在翘首以盼的新冠疫苗，已陆续在美国、英国、中国等国家和地区获批上市。

据中国网报道，自2021年1月1日起，我国开始为重点人群接种获批上市的新冠疫苗。1月9日，全国重点人群接种量已近750万剂次，加上之前针对高风险人群接种的160余万剂次，已累计开展新冠疫苗接种900多万剂次。国家卫健委副主任、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科研攻关组疫苗研发专班负责人曾益新表示，900多万剂次的接种，再次证明我国新冠病毒疫苗具有较好的安全性。

那么其他国家已获批上市的产品安全性如何？这些已获批产品究竟有怎样的差异？还有多少在研疫苗呢？小编带大家解析以上问题。

02

疫苗类型

据世卫组织统计，截至1月5日全球共172个疫苗处于临床前阶段，63个疫苗正在进行临床试验。

2020年12月初，英国和美国临时批准Pfizer/BioNTech合作研发的疫苗（商品名：COMIRNATY）。

随后欧盟EMA通过了COMIRNATY的上市申请。

12月30日，英国批准了牛津大学/阿斯利康合作研发的疫苗。

我国国家药监局于12月31日附条件批准了国药集团中国生物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的疫苗（Vero细胞）。

Moderna的疫苗于近期在欧盟EMA、美国和英国有条件获批。

世卫组织公布处于临床试验阶段的疫苗可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 临床阶段疫苗分类及占比（图源：WHO）

03

主要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信息汇总

参考美国、欧盟、英国说明书及其他公开信息，笔者将对关注度最高的三种疫苗且已公布数据的几种主流疫苗进行简单概括，希望对围观的吃瓜群众有所帮助。

灭活病毒疫苗

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Vero细胞）

A:

简介

该疫苗由国药集团中国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研发，于12月31日在我国附条件批准上市，在阿联酋、巴林和埃及获批紧急使用。它是将新型冠状病毒毒株接种于Vero细胞，经培养、灭活、纯化和佐剂吸附后分装制成。灭活病毒进入人体后激发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机制，产生特异性抗体从而发挥免疫保护作用。 

B:

适用条件

笔者未找到官方说明书。据一份网传说明书显示其规格为每支（瓶）0.5mL，肌肉注射，基础免疫为2剂，每剂间隔2~4周。虽然写明适用于3岁及以上人群，但其后补充“未成年人使用本品，建议待未成年人受试者临床试验入组，且获得临床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2~8℃保存，有效期暂定36个月。 

C:

试验

查询药智数据后得知该疫苗的批准文号为国药准字S20200029和国药准字S20200030。据中国生物官网报道，该疫苗分别在阿联酋、巴林、埃及、约旦、秘鲁、阿根廷、摩洛哥等国家开展了多中心、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Ⅲ期临床研究，截至目前接种志愿者入组超过6万人。

D:

结论

公布的Ⅲ期临床试验中期分析数据显示，“接种后安全性良好，免疫程序两针接种后，疫苗组接种者均产生高滴度抗体，中和抗体阳转率为99.52%，疫苗针对由新冠病毒感染引起的疾病（COVID-19）的保护效力为79.34%。”

mRNA疫苗

COMIRNATY

A:

简介

COMIRNATY由辉瑞和BioNTech共同研发，目前已在美国、英国和欧盟上市。它是一端为5' 帽由全长SARS-CoV-2刺突糖蛋白(S)编码的单链mRNA，被脂质纳米颗粒(LNPs)包裹。LNPs保护RNA不被RNA酶降解，并能使其在肌肉注射后转染宿主细胞。随后mRNA在宿主细胞胞浆中翻译为SARS-CoV-2S蛋白。S蛋白在细胞表面表达，诱导适应性免疫应答反应。

B:

适用条件

COMIRNATY适用于16岁及以上人群。0.3mL/剂肌肉注射，每隔21天接种一次，共需接种2剂。保质期及贮存条件：-80~-60℃避光保存6个月。

C:

试验

本品在美国、欧洲、土耳其、南非和南美进行了2项安全和有效性试验，试验1（支持性试验BNT162-01）为Ⅰ期/Ⅱ期剂量递增试验，共纳入60例受试者，年龄在18~55岁之间。试验2（关键试验C4591001）为Ⅰ期/Ⅱ期/Ⅲ期国际多中心、安慰剂（生理盐水）对照试验，纳入约44000例受试者，年龄在12岁以上。COMIRNATY疫苗组（以下简称：疫苗组）和安慰剂组受试者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在年龄、性别、种族和民族方面大体相似。

D:

不良反应

16岁及以上的参与者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为注射部位疼痛(84.1%)、疲倦(62.9%)、头痛(55.1%)、肌痛(38.3%)、寒战(31.9%)、关节痛(23.6%)、发热(14.2%)和注射部位肿胀（10.5%）、注射部位发红（9.5%）、恶心（1.1%）、不适（0.5%）和淋巴结病（0.3%）。严重程度通常为轻度或中度，数天后自行消退。 

试验2的主要终点是接种第2针后7天无证据显示感染。共36621名12岁以上的受试者达到有效性的主要终点（疫苗组18242例，安慰剂组18379例）。截至有效性分析时，已对疫苗组2214人数年和安慰剂组2222人数年进行随访。与安慰剂组相比，疫苗组在无既往感染证据者中有效率为95.0%（95%置信区间：90.3%-97.6%）。在65岁以上及75岁以上无既往感染证据的受试者中有效率分别为94.7%（双侧95%置信区间：66.7%-99.9%）和100%（双侧95%置信区间：-13.1%-100.0%）。在一项单独研究中，与安慰剂相比，不论是否存在既往感染，接种者完成第2针7天后有效率为94.6%（95%置信区间：89.9%-97.3%）。 

在高危人群（患一种或多种增加感染风险的合并症，如哮喘、BMI≥30kg/m2、慢性肺疾病、糖尿病、高血压）中，总体疫苗效力无显著临床差异。

E:

结论

两项试验的免疫原数据显示，疫苗接种后对成年人（18-55岁）和老年人（56-85岁）均显示出稳健的体液免疫。成年人接种第2剂后7天达到中和抗体滴度峰值，而老年人接种第2剂后14天达到峰值，总体而言成年人的免疫应答比老年人更快、水平更高。此外，本品还可能影响T细胞介导的免疫应答。接种第2剂后，抗原诱导的IFNγ表达出Th1 CD4+和CD8+表型。CD4和CD8细胞免疫在疫苗组成人和老年人中表现出相同的强度。 

值得注意的是，现有数据无法得出疫苗对重症患者有效性的可靠结论。重症患者接种第2剂后7天的有效率估值为66.4%，置信区间下限较大且为负值（95%置信区间：-124.8%-96.3%）。

值得注意：

现有数据无法得出疫苗对重症患者有效性的可靠结论。重症患者接种第2剂后7天的有效率估值为66.4%，置信区间下限较大且为负值（95%置信区间：-124.8%-96.3%）。

腺病毒载体疫苗

重组ChAdOx1-S

A:

简介

重组ChAdOx1-S是非复制病毒载体疫苗，由牛津大学和阿斯利康合作研发，目前已在英国上市。它使用基于普通感冒病毒（腺病毒）弱化的复制缺陷型黑猩猩病毒载体（ChAdOx1），由转基因人类胚胎肾（HEK）293细胞生成，包含SARS-CoV-2病毒刺突（S）糖蛋白编码。接种后S糖蛋白局部表达，激发中和抗体和细胞免疫反应。

B:

适用条件

ChAdOx1-S适用于18岁及以上人群。0.5ml/剂，包含5×1010个病毒微粒。肌肉注射，共需接种2剂，第一剂接种后4~12周内接种第二剂。与辉瑞疫苗的苛刻条件不同，本品可在2~8℃下避光贮存。

C:

试验

本品在英国、巴西和南非进行了4项随机对照临床试验以评估其安全性和有效性。COV001为在英国进行的Ⅰ期/Ⅱ期试验，纳入18~55岁健康成年人；COV002和COV003分别为在英国进行的Ⅱ/Ⅲ期临床和在巴西进行的Ⅲ期临床，纳入18岁及以上（包含老年人）人群；COV005为在南非进行的Ⅰ期/Ⅱ期临床，纳入18~65岁人群。疫苗组和对照组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基本相似。

D:

不良反应

截至安全性分析时，共23745例18岁及以上受试者被随机分组并接种疫苗或对照，其中12021例至少接种了一剂疫苗。疫苗组第1剂和第2剂接种后的中位随访时间分别为105天和62天。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是注射部位压痛（>60%）；注射部位疼痛、头痛、疲劳（>50%）；肌痛、倦怠（>40%）；发热、寒战（>30%）和关节痛、恶心（>20%）。不良反应以轻至中度为主，接种疫苗数天后自行消退。接种7天后仍有至少一个局部或全身不良反应的概率分别为4%和13%。

E:

结论

ChAdOx1-S疫苗似乎尚未制定确切的接种间隔。其英国说明书中指出，“探索性分析表明，免疫原性的增加与较长的接种时间间隔有关。目前接种间隔为8-12周时疫苗疗效更确切。”根据阿斯利康官网报道，ChAdOx1-S疫苗“其中一种给药方案（n=2741）显示，当以一半剂量给药，然后间隔至少一个月再给予一次全剂量，疫苗疗效达到90%；另一种给药方案（n=8895）显示，当以两次全剂量给药，期间至少间隔一个月时，疗效为62%。根据两种给药方案（n=11636）的综合分析，得出平均疗效为70%。” 

该疫苗对患一种或多种合并症人群的有效性为73.43%（95%置信区间：48.49-86.29），与在总体人群中观察到的疫苗有效性相近。 

免疫原数据显示，接种疫苗后基线血清反应阴性者中，接种第一剂后28天的血清转换率（S结合抗体比基线高至少4倍）≥98%，接种第二剂28天后血清转换率为99%。随着接种间隔时间的增加，观察到更高的S结合抗体。老年人（≥65岁）的血清转换率同样很高，接种第一剂和第二剂后的血清转换率分别为97.8%（N=136）和100.0%（N=111），但与18~64岁受试者（接种第二剂28天后：几何平均滴度[以下简称：GMT]=30695.30[N=703，95%置信区间：28496.2-33064.1]）相比，S结合抗体的增长较小（接种第二剂28天后GMT=20727.02[N=116，95%置信区间：17646.6-24345.2]），这可能与老年人接种间隔时间较短（<6周）有关。

小结

技术难度：从技术难度来看，灭活病毒疫苗较为简单，且灭活疫苗的应用历史最长，安全性更好。而辉瑞/BioNTech研发的COMIRNATY为人类历史上首次获批的mRNA疫苗，或将成为具里程碑意义的事件。

依从性：从依从性角度来看，COMIRNATY间隔为3周（21天），国药中生疫苗为2~4周，牛津/阿斯利康疫苗为4~12周，牛津/阿斯利康疫苗给药间隔最长，虽然其称免疫原性增加与给药间隔增长有关，但过长的给药间隔可能会降低接种者的依从性，从而无法完成整个接种过程。

有效率：从有效率来看，三种疫苗都有较高的有效率。由于国药中生披露的数据有限，仅从COMIRNATY和牛津/阿斯利康疫苗的数据来看，疫苗对重症新冠病毒感染、患合并症的高危人群和老年人的有效性低于健康成年人。

普适性：从普适性（即贮存条件）来看，牛津/阿斯利康疫苗和国药中生疫苗的条件均为2~8℃，而COMIRNATY需在-80~-60℃下保存，很多中低收入水平国家难以达到，恐将成为限制其使用的“阿喀琉斯之踵”。

最重要的是，以上试验数据均为中期试验汇总数据，疫苗的长期安全性和有效性还需要时间检验。

参考文献：

[1]Pfizer COVID-19 Vaccine EUA_Full Prescribing Info_HCP Fact Sheet.（辉瑞/BioNTech COMIRNATY美国说明书） 

[2]Temporary_Authorisation_HCP_Information.（辉瑞/BioNTech COMIRNATY英国说明书） 

[3]comirnaty-epar-product-information_en.（辉瑞/BioNTech COMIRNATY欧盟说明书） 

[4]Information_for_UK_healthcare_professionals_on_COVID-19_Vaccine_AstraZeneca.（牛津/阿斯利康疫苗英国说明书） 

责任编辑：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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